然而,下一秒,他最后的侥幸被碾得粉碎。
黑色的铁骑洪流没有丝毫减速,一头扎进了干涸的河床。
所谓的护城河,在失去湍急河水的掩护后,不过是一条宽阔些的土沟。松软的泥土在铁蹄之下被轻易踏平、夯实。
“轰!”
骑兵的前锋几乎没有停顿,带着飞溅的泥浆,从对岸一冲而出,继续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扑向城墙。
障碍,不存在了。
“将军!”副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他们过来了!”
赵无言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东门佯攻、上游筑坝、铁骑决胜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那两个姓木的疯子,竟然完成了一场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输了。
在战术上,被彻彻底底地碾压了。
“将军,快撤吧!我们挡不住的!”副将拉着他的胳膊,满脸绝望。
“撤?”
赵无言忽然笑了,笑声嘶哑,透着一股疯狂。
“往哪撤?城外是他们的骑兵,我们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吗?”
他猛地推开副将,一把抢过他腰间的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传我命令。”赵无言的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疯狂火焰,“打开城门。”
副将懵了:“将军?!”
“听不懂吗?!”赵无言的刀锋用力,在副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把城门,给老子打开!”
“然后,”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地狱里的恶鬼在耳语,“去,把城里那些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带到城门口去!”
“老东西、女人、还有那些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一个,都不要漏!”
副将浑身一颤,他明白了赵无言要做什么。
这是要用全城百姓的命,为他们铺一条活路!
“快去!”
赵无言一脚将他踹开。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副将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嘶吼着传达这道命令。
本就被轰得摇摇欲坠的扶风城东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
城内,早已被战火吓破了胆的士卒,此刻化身为最凶残的野兽。他们冲进百姓的屋舍,粗暴地将里面的人拖拽出来。
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