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瞧见他,也没再讲话。
李连丰这才收了视线,悻悻走过去,把文件扔桌上:“你要的东西在这,张总高抬贵手,放我爷爷一马,老人家黄土埋到脖子根了,折腾不了几年。”
张宗谐瞥他一眼,不置可否,兀自去拆文件袋。
李映桥这会儿才发现,他镜架是碎的,一只眼镜框是空的,笑了声:“这么狼狈啊,李部长,要不坐下吃点?我让老板给你煮碗面。”
“牛肉面,谢谢。”李连丰真饿了,倒也没客气,“李不起部长了,我现在在基层。”
张宗谐把文件扔回桌上,从隔壁椅背上挂着西装外套里,翻出只钢笔,快速在纸上签了几个字,不甚了了说:“老爷子动作挺快,我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
李连丰瞥他,冷嗤一声,道他装什么傻呢。刚从书房出来,老爷子同他和盘托出。
前两天饭局上张宗谐同他公开叫板,这是第二次,让老爷子在丰潭的饭局上众目睽睽地下不来脸,第一次是李映桥。
不同的是,那次饭局上,只有李映桥和俞津杨俩小辈,除了钱东昌被气够呛,大家也都没计较,因为他俩算是这些木玩圈的前辈看着长大的,左右翻不过父辈这座大山。
但张宗谐这次,饭局上半桌都是他的人,就连文旅平日里那几个端着架子的领导,和他说话时也都忍不住低眉顺眼地堆一脸褶子出来,毕竟都是一群老蚂蝗了,哪里有血腥味还能闻不着吗?
而且,人手握3个亿,光这一点,李伯清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后生的脚踏他坟头上。
“宗谐很敬佩李老早年为丰潭开疆辟土的精神,虽然我不长居于此,家里也有长辈曾跟我说过这段传奇历史,一直对李老的商业嗅觉保持敬佩。但说实话,这就算是块矿山这么些年也该被人撅光了,更何况只是片埋了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烂地里,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人也不能总活在过去,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当年丰潭第一只木头玩具是怎么诞生的,在座的各位或许不知道,李老应该很清楚吧。”
李伯清脸色当即刷的一白,张宗谐却起身施施然举杯笑着说:“诸位都是大忙人,百忙中还要拨冗来敬老。总不会真有人把咱们当作他的孝子贤孙,专程来哄老爷子开心的吧?我有话就直说了,老爷子您也别哪都想插一脚,知道的是您有情怀,不知道的,当领导们都是尸位素餐的废物。”
李伯清起初还怔愣着,这前头要听不出张宗谐是什么意思,这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