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说话,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觉得这年轻人有骨气,还是觉得这话太冲?
又过了好些年,滕王阁重新翻修了,又办了场宴会。满座的宾客里,有个书生指着窗外的江景,念起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大伙儿都叫好,说这句子写得绝了。
有个白胡子老人坐在角落里,眯着眼看着江面上的霞,跟身边的小孙子说:“写这诗的人叫王勃,写的时候还没到三十岁呢。可惜啊,走得太早了。”
小孙子问:“爷爷,他去哪儿了?”老人指了指江水:“去江里了,跟这水似的,流走了,可他的字没走。”
是啊,王勃就像初唐天空里的一道惊雷,来得快,去得也快,可那声响,那道光,到现在还能听见、能看见。
你看,不管过多少年,只要有人站在滕王阁上,看见霞和鸟,看见水和天,就会想起他,想起那个在宴会上不管不顾、提笔就写的年轻人。
江水流了一年又一年,把好多事儿都冲忘了,王勃的字里行间的少年气,跟江里的水似的,流了一千年还仍然有张力。就像他写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难,只要想起这话,心里头就会多股劲儿——这就是王勃留给我们的,最金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