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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杜甫:盛唐崩盘前的“吹哨人”(2)

,他没看错:十几年后,安史之乱爆发,盛唐一夜之间塌了,而他早在泰山的云里,就预见了这场灾难。

如果说李白是盛唐的“宠儿”,王维是盛唐的“隐士”,那杜甫就是盛唐的“观察者”——他不沉迷于繁华,也不逃避现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些被盛世遗忘的角落,投向了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这不是他故意“找不痛快”,是他所处的社会土壤,逼得他不得不看清真相。

开元后期的唐朝,早就没了“均田制”的公平——权贵们抢着占土地,把老百姓的田都吞了,无数农民变成了“流民”,要么饿死,要么被迫去当兵。

杜甫在长安待了十年,天天“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跟着权贵们蹭饭吃,看够了富人的奢华:一顿饭能吃掉老百姓半年的口粮,一件衣服能抵上农民一年的收入;可转头再看街上,有卖儿卖女的,有饿倒在路边的,还有被抓去当兵的年轻人,哭着跟母亲告别。

这些画面,别人要么看不见,要么假装看不见,可杜甫看见了,还把它写成了诗——兵车行里那句“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不是他瞎编的,是他真的听说了:朝廷年年派兵去青海打仗,打输了,士兵的尸体就扔在战场上,没人管,任凭风吹日晒,变成白骨。他还写“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你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咸阳桥上,全是送儿子、送丈夫去当兵的人,哭喊声盖过了车马声,扬起的尘土把桥都遮住了。

这哪是“盛唐气象”?这是盛世下的“人间地狱”。

那时候的文人,早就开始“各走各路”了:王维看透了官场,躲进辋川别业,靠山水禅意过日子;李白被赐金放还,到处游山玩水,靠喝酒写诗排解郁闷;只有杜甫,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一年到头都在为老百姓发愁,愁得肠子都快热了。他不是不知道这条路苦,他自己都快饿死了,“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他还是放不下那些比他更苦的人。

有人说他“傻”,说他“自找苦吃”,可他不这么想——他觉得文人不能只写风花雪月,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得为老百姓说话,得为国家担责。这种“傻”,不是天真,是他作为文人的“良心”,是盛唐文人里最珍贵的“社会责任感”。

如果说李白的“进取”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个人自信,王勃的“进取”是“不坠青云之志”的个人理想,那杜甫的“进取”,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家国情怀——他想帮皇帝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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