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还来考科举,真是自不量力。”
韩愈攥紧了拳头,想上去理论,又忍住了——他是来考科举的,不是来吵架的。他默默走到报名处,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明,报名的小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衣服,没好气地说:“填好了,去那边等着吧。”
报完名,他得找个地方住。他听说城南的客栈便宜,就往城南走。一路上,他看见不少举子往权贵的府邸跑,有的手里提着礼盒,有的怀里揣着诗稿,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巴结权贵、求推荐的。
韩愈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小读的是“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学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在长安,好像所有人都在“竞乘时而附势”,没人在乎你读了多少书,只在乎你认识多少权贵,送了多少礼。
他在城南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窗户还漏风。掌柜的把他领到房间,撇着嘴说:“小伙子,住这儿的都是穷举子,你要是想找关系,可得往城北去,那边住的都是有钱人。”
韩愈没说话,放下书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心里就空了——这就是他想了千百遍的长安?这就是他要实现理想的地方?为什么跟他想的,差这么远?
那天晚上,他没吃饭,就坐在桌子前,翻着带来的论语,翻了好几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隔壁传来举子们喝酒划拳的声音,夹杂着“我跟吏部李大人吃过饭”“我给户部王尚书送了两匹好布”的炫耀,韩愈听着,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他摸出纸笔,借着昏暗的油灯,写下了出门:“长安百万家,出门无所之。岂敢尚幽独,与世实参差。”写完后,他把纸揉成一团,又展开,眼泪掉在纸上,把“与世参差”四个字晕得看不清。
科举初体验:不是书读得好就行,得有“门路”
韩愈以为,只要书读得好,科举就能考上——可他错了,错得很彻底。
唐朝的科举,不是“唯分数论”,考官的主观意愿很重要,而要让考官“注意”到你,要么有权贵推荐,要么有文坛大佬赏识,像韩愈这样“没背景、没人脉、没钱”的穷举子,想考上,难如登天。
考试前几天,举子们都在忙着“行卷”——就是把自己的诗稿、文章送给权贵和考官看,求推荐。有的举子甚至雇了人,把诗稿抄几十份,挨家挨户地送;有的举子干脆天天守在权贵府邸门口,就为了能递上一份诗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