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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白居易在长安的岁月(3)

“知道了,会查的”,就没下文了。白居易知道,光靠嘴说没用,得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让朝廷不得不管。

晚上回到家,他坐在油灯下,想起早上的场景,拿起笔,写下了卖炭翁: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这一句,写得太戳心了——老头身上穿得那么薄,本该盼着天暖和点,可他却盼着天更冷,因为天越冷,炭越好卖,他才能活下去。这种矛盾的心理,把百姓的“苦”写到了骨子里:不是不怕冷,是怕饿肚子,命比炭还贱。

诗写完后,白居易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把诗抄了好多份,分给朋友,让他们传出去。没几天,卖炭翁就传遍了长安——老百姓读了,都想起自己被宫市欺负的事,哭得稀里哗啦;官员读了,有的脸红,有的骂白居易“多管闲事”;连宫里的太监,看到诗都不敢随便去街头抢东西了。

有人问白居易:“你写这首诗,不怕太监报复你吗?”白居易说:“我怕的不是报复,是没人替百姓说话。只要能让宫市停了,我就算被报复,也值了。”

观刈麦:“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农民的苦比太阳还毒

除了卖炭翁,白居易还写了首观刈麦,写的是农民割麦子的苦。这首诗也是他亲眼所见,比卖炭翁更接地气。

那是个夏天,长安周边的麦子熟了,白居易借着下乡考察的机会,去了郊区的农田。那天太阳特别大,地面晒得能烫死人,他穿着长衫,走了没几步就满头大汗,可农民们还在田里割麦子,连帽子都没戴。

他走到一个老农身边,老农弯着腰割麦,汗珠子像豆子一样往下掉,滴在麦地里,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背上。白居易递给他一碗水,说:“大爷,这么热的天,歇会儿吧。”老农接过水,一口气喝完,说:“歇不得啊!夏天天短,现在不割,万一遇到下雨,麦子就烂在地里了,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白居易看着老农的手,全是裂口,有的还在流血,心里酸酸的。他又走到田埂边,看到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孩子,在地里捡农民掉的麦穗。白居易问她:“大娘,你怎么不回家?这么热的天,孩子会中暑的。”

老妇人叹气道:“家里的麦子都被官府收走交税了,没粮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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