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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温庭筠:花间词里的浓艳与风骨(2)

着“鬓云欲度香腮雪”,“鬓云”是姑娘的头发,像云彩似的;

“香腮雪”是姑娘的脸蛋,又白又嫩,还带着香气——就这两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形象就站在你面前了。

再看后面“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姑娘懒得起床画眉毛,化妆也磨磨蹭蹭的,为啥?不是懒,是心里空落落的,没人看她的妆,再好看有啥用?

最后“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她穿了件新的绣花短袄,袄上绣着一对金鹧鸪——鹧鸪是成双成对的,可她却是一个人,这不就是用“成双”反衬“孤独”吗?

后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意思是“像‘画屏金鹧鸪’这种又美又藏着心事的句子,温庭筠能写出来”。

如果换别人写闺阁女子,可能会写“姑娘长得美,心里很孤单”,温庭筠用屏风、阳光、头发、脸蛋、绣花袄、金鹧鸪这些细节,把姑娘的美和孤独全藏在里面,让你自己去品——这就是他的本事。

有人说温庭筠的词“太艳了”,全是脂粉气,没什么格局。可你细品就知道,他的“艳”不是没脑子的堆砌,是为了写人——那些闺阁里的姑娘,她们的生活就是涂脂抹粉、穿绣花袄,温庭筠写这些,是为了贴近她们的真实生活,更是为了写她们藏在艳色背后的委屈和孤独。

比如有的姑娘嫁给了有钱人,吃穿不愁,可丈夫总不回家,她能对着镜子发呆;有的姑娘等着心上人,却总等不到,能摸着袄上的成双鹧鸪叹气——这些都是最真实的女性心事,温庭筠把它写出来了,这就是他词里的“风骨”,不是空喊口号,是藏在细节里的共情。

诗里的“两面派”:一边写尽旅途苦,一边骂遍官场黑

如果就知道温庭筠写花间词,那可就亏了——他的诗也厉害,而且是“两面派”:一面是清清爽爽的旅途诗,读着让人心静;一面是带刺的讽刺诗,读着让人气愤。

说说他的羁旅诗,最有名的就是商山早行: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这首诗是温庭筠在商山赶路时写的,重点看“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这十个字——你数数,这里面没有一个动词,全是名词: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闭上眼睛想想:天还没亮,鸡刚叫,路边的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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