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正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这数年的担惊受怕,都一并咽下。
“好好啊”
他喃喃自语,眼中竟泛起微不可察的泪光,“只要大家都还好好的,我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一丝遗憾与落寞,“我这一身所学,怕是就要在异人界这么断了传承,带进棺材里去了。”
大罗洞观,八奇技之一,其神妙之处,足以让任何术士都为之疯狂。
可他当初一出秦岭就遭到了术字门的追杀,而后误入昆仑仙域,根本来不及布下传承。
这份遗憾,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一个结。
然而,听到他这话,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云渊,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放心。”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自信。
“你的传人,不久之后,就会有了。”
“什么?”
古畸亭与无根生闻言,皆是一愣,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
“云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根生追问道,“难不成你还能凭空变出个传人来?”
张云渊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笑而不语。
那副故作神秘的模样,看得无根生是心痒难耐。
而一旁的古畸亭,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中却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他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心中那份属于术士的好奇心与探究欲,被彻底激发。
他双眼微阖,将自身那早已与天地相合的大罗洞观之术,催动到了极致。
他要看看。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被无根生奉为生死之交,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的男人,其根底,到底有多深!
那一瞬间,在他的感知中,整个世界,都化作了由无数道或明或暗、或急或缓的能量流所构成的海洋。
无根生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圆融自洽、仿佛能化解万物的奇特气息。
那是将神明灵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体现,虽然强大,却依旧在他的“洞观”范围之内。
然而,当他的神念,触及到那个正悠然品茶的张云渊时。
他“看”到的,不再是人的气息,而是一座庞大到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