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再次响起的、充满了利益算计与畏缩不前的嘈杂议论,张云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到殿内的喧哗声稍稍平息,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入了每一个人的软肋。
“利益?”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冰冷。
“诸位现在,还有资格谈利益吗?”
他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鹰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让所有与他对视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我且问问我派的诸位长老。”
他将目光,落在了那几名之前还义愤填膺,此刻却又开始犹豫不决的归宗派长老身上。
“数月之前,我们归宗派位于西山的‘赤铜矿脉’,被五门之一的山门,以‘地脉异动,需要封山勘探’为由,强行占据,至今未还。我说的,可对?”
那几名长老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无比难看,一个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再问问仙炼派的道友。”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个刚才还在为几块矿石斤斤计较的红脸老者。
“你们仙炼派赖以生存的‘地火熔炉’,其核心的地火来源,是不是被五门中的医门,以‘地火煞气过重,影响周边灵脉’为由,强行截走了三成,每年还要为此上缴一笔数目不菲的‘净化费’?”
那红脸老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对方说的,句句属实,让他连一个辩解的字眼都找不到。
“还有祭神派,定观派”
张云渊的声音,如同最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将他们那点可怜的、早已被五门践踏得所剩无几的尊严,彻底撕得粉碎。
他将八派这数百年来,所遭受的种种不公,所付出的种种血泪代价,一件件,一桩桩,血淋淋地,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你们的矿脉,你们的药田,你们的商路,你们的弟子哪一样,不是被五门死死地攥在手里?哪一样,不是他们予取予求的玩物?”
“他们高兴了,就从牙缝里漏出一点残羹剩饭,让你们苟延残喘。”
“他们不高兴了,就随便找个由头,断了你的财路,占了你的地盘,甚至灭了你的满门!”
“在这种任人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