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是一种缓慢的、自愿的、带着灵力流失的献祭般的味道。
原来,那捐官和这宅邸的富贵,是这般来的。
白未晞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鹿灵的目光则是死死锁在鹿渊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震惊,随即涌上狂潮般的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种近乎破碎的、小心翼翼的确认。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枯瘦的手伸向空中,似乎想触碰鹿渊的脸颊,却又害怕这只是一触即碎的幻影。
“小小渊?”一个干涩嘶哑、几乎不成调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剧烈的颤抖,“真的是你?你化形了你怎么会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巨大的冲击让她暂时忘却了身体的虚弱,只有血脉相连的本能驱使着她。她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因无力而踉跄了一下。
“阿姐!”鹿渊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到床前,一把抱住她瘦削的身躯,泪水瞬间决堤,“阿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脸你的手怎么了?!”他触手所及,尽是嶙峋的骨头和冰凉的肌肤,腕间那圈刺眼的纱布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鹿灵被弟弟紧紧抱着,那真实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让她终于确信这不是梦。她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反手抱住弟弟,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鹿渊肩头的衣衫。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只剩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然而,这温情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鹿渊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燃烧起愤怒,他抓着鹿灵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张思齐害的你?!他把你关在这里?他逼你放血是不是?!我去杀了他!”鹿渊说着就要起身往外冲。
“不!不要!”鹿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死死拽住鹿渊的胳膊,声音尖利而急促,“小渊!别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自愿的!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鹿渊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姐姐,眼中满是痛心和不解,“自愿变成这样?自愿把自己困在这里等死吗?阿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山里的时候”
“别说了!”鹿灵猛地打断他,神情慌乱又痛苦,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渊,你不懂你不懂这里的日子思齐他他也不容易”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连她自己似乎都无法说服,眼泪流得更凶,“他一个乡下人,在这金陵城立足太难了处处都要打点,上下都要打点没有钱,寸步难行会被人瞧不起,会被排挤我我只能这样帮他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