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衙役在一个上了锁的小匣中,发现了与案发现场遗留的银簪款式一模一样的另外几根,以及一些写着暧昧诗句、字迹与之前发现纸条一致的绢纸。
更重要的是,差役在其床下隐秘处,搜出了一件沾染了暗沉血迹的旧衣,以及一双鞋底纹路与案发现场附近提取到的模糊脚印高度吻合的布鞋。
证据链,已然闭合!
天色渐晚,韩熙载亲自带队,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松烟阁”工坊。当差役破门而入时,吴远之正就着油灯,细细擦拭着一根银簪,神情专注而温柔。面对骤然出现的官差,他并未惊慌失措,只是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似嘲似讽的、诡异的平静。
“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府衙大堂,灯火通明。韩熙载端坐堂上,吴远跪在堂下,虽身着囚服,背脊却挺得笔直。
“吴远!”韩熙载声音沉肃,“书生张骏、戏子柳含烟、货郎李四、布庄少东家陈玉郎,四人可是你所杀?从实招来!”
吴远抬起头,脸上不见半分悔惧,反而有种扭曲的狂热与解脱交织的神情。他轻笑一声,开始了他的供述,逻辑清晰,却字字句句透着令人脊背发寒的偏执:
“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