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感觉不到疼。”这句话她说得更加艰难,“针扎进手指里也不见血,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好像那身子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没有血感觉不到疼安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又漂浮起来,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感觉包裹。
“那她到底是”安盈的声音带着颤音。
柳月娘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之前山里那个人参娃娃,管她叫‘僵尸’可娘瞧着又不像。戏文里、传说里的僵尸,都是青面獠牙、蹦跳着走路的怪物。可未晞她”
月娘的语调缓和下来,带着回忆:“娘在山里第一次见到她时,脸色虽然惨白,但行动自如。大家伙当时从未往非人的方面想。”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发觉她是懵懂的,直率的。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不会考虑什么人情世故,有时候显得不通世务,但又偏偏有种说不出的通透。”
柳月娘说完这一长段话,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她看着黑暗中女儿模糊的轮廓,轻轻叹了口气:“盈儿,你未晞姨身上有太多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对我而言,她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安盈久久没有说话。不会老,不会死,力大无穷,不知疼痛,没有血液这些特征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完全超乎她认知范畴的存在。
恐惧是本能,但紧接着涌上的,是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对这份“不同”所带来的疏离感的茫然,以及以及回想起未晞姨平日里的点点滴滴,那份早已扎根心底的亲近与依赖其实并未动摇。
她想起幼时和白未晞相处的画面,想起她将自己抛向空中时的稳定手臂,想起她递过来糖人时平静的眼神,想起她说的“路是走出来的”
最终,所有的惊涛骇浪,都缓缓沉淀为一种奇异的平静。她往母亲怀里靠了靠,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
“娘,我明白了。她是对我们家很重要的人。无论她是什么,这一点都不会变。”
夜色在母女二人交织的呼吸声中缓缓流淌。得到了母亲毫无保留的支持,又知晓了那个惊世骇俗却更显珍贵的秘密,安盈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仿佛被夜风吹散。她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清明,很快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第二日醒来,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安盈脸上。她睁开眼,眸子里不再是昨日的彷徨与挣扎,而是像被泉水洗过一般,清澈而坚定。她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