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京那位素未谋面的陆娘子邀请她去?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颜先生信里说什么了?怎么去了汴京?”石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问道。
石安盈将信的内容告知父母,又将信封里滑出的一枚雕花木牌握在掌心。
石生一脸意外,“去去东京?见一个做生意的娘子?”
“爹,娘,”安盈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我我想去。”
石生皱眉,“那陆娘子咱们认都不认得”
“是颜先生引荐的。”柳月娘打断了丈夫的话,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儿的脸。她看到女儿眼中闪烁的光芒。
“颜先生是稳当人,她肯写信,定是诚心相邀。”柳月娘沉吟着,语气缓慢而沉重,“只是盈儿,你可想清楚了?”
柳月娘看着女儿,良久,终于点了点头,眼中虽有万般不舍与担忧,却也有着为母则刚的决断:“好。既然我女儿有志气,娘就陪你走这一趟!”
“娘!”安盈又惊又喜,又有些愧疚,“那家里”
“家里有你爹呢!”柳月娘摆摆手,已然下定了决心,“我问问未晞,看她是否同去。”
说着,柳月娘便起身出了门,朝着白未晞家的院子走去。
白未晞听完月娘的话,将晒好的草药一一收进背筐。汴京,现在也不知是何模样了。她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的两天,石生家小院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气氛。
柳月娘翻箱倒柜地收拾行装,石安盈将那枚刻着“玲珑坊”的木牌贴身收好。
初七,寒意深重。石生套好了马车,车厢里铺了厚厚的干草和被褥。
石安澜和石安晴被裹得像个圆球,只露出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和姐姐身后。
他们知道娘和姐姐要去一个很远很远、叫东京的地方,虽然心里羡慕得紧,却也懂事地没有哭闹。
“姐,”石安晴扯了扯安盈的衣角,小声问,“东京有卖画册的吗?颜先生说过画册可有趣了!”
安盈蹲下身,摸了摸妹妹冻得冰凉的小脸,柔声道:“有的,肯定有。姐姐到了那里,一定给你和安澜带回来。”
石安澜一听,立刻挤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要,我要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