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浅弱,那双原本应该狡黠灵动的狐狸眼半阖着,蒙上了一层濒死的灰翳。
它察觉到有人靠近,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却虚弱得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白未晞静静地看了它片刻。
山林间的弱肉强食,她见得太多。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在自然的法则下,结局几乎注定。
她伸出手,不是去抚摸,而是用那冰凉纤细的手指,检查了一下狐狸腿上的伤口,又拨开它颈部的毛发,探了探那微弱急促的脉搏。
小狐狸在她触碰的瞬间剧烈地哆嗦了一下,试图咬她,却连牙齿都无法合拢。
“要死了。”她得出了结论,没有任何惋惜或同情。
她站起身,无视这团即将熄灭的小小火苗,继续前行。
然而,就在她转身欲走的刹那,那只小狐狸不知从哪儿生出的最后一丝力气,半睁的眼睛望向她,那眼神里褪去了凶狠,只剩下纯粹的、无助的哀求,一滴晶莹的泪水,竟从眼角滑落,混入血污之中。
白未晞的脚步再次停住。
她回身,低头看着那团小小的、正在迅速流失温度的生命。
她见过太多死亡,动物的,人的,激烈的,安详的。
但这一次,那滴混着血污的泪,和那纯粹到极致的求生渴望,给她投下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她重新蹲下身。这一次,她没有再检查伤口,而是伸出双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但却异常稳定地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整个捧了起来。
小狐狸在她冰冷的掌心中瑟缩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
白未晞将它小心地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背筐里,让它靠在柔软的草药和之前猎到的、已经僵硬的野鸡旁边。
然后,她站起身,背着筐,沿着来路,一步步地向山下走去。
林间的光影在她沉静的身影上明明灭灭,筐里那小生灵微弱的呼吸,仿佛成了这片寂静山林中,唯一跳动的不确定音符。
白未晞背着竹筐,没有回村尾的小院,而是径直朝着张仲远家那座飘着淡淡药香的院落走去。
“张老。”她站在张家院门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屋内。
正坐在堂屋矮凳上分拣药材的张仲远闻声抬头,看到是白未晞,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未晞丫头啊,进来吧。”
白未晞走进堂屋,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