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是恨不能将整个梁山泊的好东西都给西门庆装上。
一旁,吴用轻摇羽毛扇,低声对西门庆道:“押司此去,山高路远,有一事不得不提前告知。”
西门庆一拱手,道:“军师请说。”
吴用道:“此去东平府,定是新任知府程万里做发解试主考官,押司一旦中举,此人就是押司的座师。但梁山在水上也有耳目,此人以霉粮换新粮,私吞赈灾粮,是个十足的贪官,这一点请押司务必心中有数。”
西门庆点点头,郑重道:“多谢吴学究叮嘱。”
晁盖看着正在绷紧帆索的张顺,问道:“张顺兄弟!此去路途不近,摇橹划桨,拉纤张帆,都需要人手!船上只你一人操持,怕是不妥?要不我再给你拨几个弟兄帮手?好替你分担些活计?”
张顺笑道:“不用,人多眼就杂了!动静大了,难免节外生枝”
他抬起头,朝着西门庆颔首道,“西门押司只管放心!待船开出五十里,出了咱梁山泊地界,我便顺路寻个僻静的小水码头,那里自有老实本分的渔民。届时雇上一对精壮勤快的渔家夫妻上船,做些船工杂役、烧火做饭的活计,保管把船上打点得明明白白。”
这番安排,滴水不漏。
船下,李逵赤着膀子,紧走几步追到岸边,大叫:“西门爷爷,俺有个事和你商量下!”
西门庆也喜欢他的直率,扶着穿帮笑道:“何事?你只管说!”
李逵挠挠头,大叫道:“方才打赌,俺输就是输了,但那一百两银子,是朱贵兄弟的,可否那个啥,你总不能看着孙子欠债不是?”
西门庆一笑,心知李逵身边从不留隔夜银子,想来这一百两银子对他也是一笔巨款。
他当下一笑,从怀中取出刚才迎来的银两,顺势抛给李逵,又多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一并抛给他,叫道:“今后少赌,你不善此道。”
李逵接了银两,只是嘿嘿的笑,早把西门庆的话丢到脑后了。
张顺绷紧帆索,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跳上船头,一把扯下上身碍事的外衫,随意地往干燥的甲板上一甩——
霎时间,一片夺目的白映入眼帘!四月的阳光泼洒在他精赤着的上身,呈现出一种如同上等羊脂玉般的细腻白皙!
浪里白条,名不虚传!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向着船舱方向高声喊道:“押司——!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