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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中的舞者(3)

巨响,年轻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裁判的眼睛被泥糊住了吗?!”拉斐尔也忍不住低吼。

队长本塔莱布蹲在林阳面前,粗粝的大手按在他未受伤的右肩上,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林,感觉怎么样?实话!膝盖还能撑吗?别为了这一场,毁了你自己!”

林阳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药味冲入肺腑,混乱的思绪被强行压回。膝盖的疼痛如同跗骨之蛆,布里若恶毒的言语仍在耳边回响。然而,杜邦教练虚弱却穿透灵魂的声音——“踢下去,为了足球本身”——如同破开雨幕和泥泞的灯塔之光,在他脑海深处亮起。倒下?被这种肮脏的伎俩击垮?绝不!

“死不了,”林阳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磐石。他迎上本塔莱布的目光,也扫过围拢过来的队友们一张张写满担忧和愤怒的脸,“冰着,麻了。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怕我。”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腿,冰袋带来的麻木感下,深层的隐痛依旧清晰。“下半场,我需要空间。布里若那疯狗,我来拖住他。你们”他的目光扫过拉斐尔、戴维、博尔达拉,“跑起来!撕开他们的肋部!抓住空档,干死他们!”

丰塞卡大步走来,雨水浸透了他的西装外套。他用力拍了拍林阳湿漉漉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改变!林,位置后撤,到本塔莱布和约罗身前!避开他们中场的绞肉机!用你的大脑!用你的长传!把球从他们头顶送过去!用传球撕碎他们!”他猛地转向全队,声音陡然拔高,压过窗外的雨声,“保护林!用你们的双腿跑出空档!用进球,狠狠回敬这群下三滥的混蛋!听到没有?!”

下半场,寒雨依旧。林阳的位置深陷后场,几乎与中卫平行。布里若果然如跗骨之蛆般跟了过来。但林阳不再与他进行无谓的贴身肉搏。他如同棋手,接球前目光已洞穿整个半场,捕捉着队友的跑位。接球,转身,在布里若的冲撞挤压下,利用开阔的视野和炉火纯青的脚法,一次次将皮球化作撕裂雨幕的长虹!

第58分钟,雷恩一次徒劳的进攻被约罗一头顶出禁区。皮球落向禁区弧顶外。林阳背身,布里若的胸膛如同铁壁般死死顶住他的后背。没有转身空间!林阳甚至没有完全调整好重心,就在身体被挤压得变形的瞬间,迎着落下的皮球,右脚外脚背凌空一撩!

一道诡异的弧线!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如同挣脱束缚的精灵,精准地绕开布里若封堵的头顶,划破密集的雨帘,越过雷恩整条惊慌失措的后防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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