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苏家商号。
苏家在京城家大业大,铺子人手都缺不了这吃饭的家伙。
这么一来一回,每个月,啥也不干,稳稳当当就是三百两银子落袋。
这事儿没过两天,就传到了慕容熙的耳朵里。
他摇着一把骚包的玉骨扇,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晃进了慈幼局。
云小墨那会儿正抱着他的小算盘,板着张小脸坐在门槛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刚签下的供粮契书。
慕容熙凑过去,指尖在小墨的算盘上轻轻一勾,“啧,小神童这账算得,比我慕容家那帮老账房都精。”
他扭头看向云知夏,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笑意,跟只成了精的狐狸似的。
“云姑娘,你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打算把整个京城的粮价都捏在自己手里了?”
云知夏正在理账,听见他这话,顺手就把那张写满数字的纸递了过去。
“慕容公子要是看得上,苏家商号这份利,算你一股。”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扇骨,带起一丝清冽的薄荷香。
这味儿,跟那天他塞给小暖的糖果子,一模一样。
云知夏理账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慕容熙“唰”地合上扇子,轻笑一声。
“比起这点小钱,”
他往前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嗓音,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我更想跟云姑娘做个约定。”
“下回再有这种好事,云姑娘第一个,可得想着我。”
慈幼局的粮食危机,就算这么过去了。
孩子们又能吃上热腾腾的白米饭,小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鸡飞狗跳。
这天傍晚,云知夏正领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丢手绢。
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少年,踉踉跄跄地扑到慈幼局门口,“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不动了。
他怀里揣着的一块烧得半焦的木牌,也骨碌碌滚了出来。
云小暖离得最近,好奇地跑过去,捡起了那块黑漆漆的牌子。
小指头刚碰到上面的焦痕,就像被什么东西烫着了,猛地一缩手。
“娘亲!”
她举着木牌,小脸煞白地冲向云知夏,“这牌子好冰!里头里头有个人在哭,一直在说柳家害了他”
云知夏接过木牌,入手便是一阵刺骨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