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算盘,抬起严肃的小脸。
“娘亲,这账是假的!”
他用指尖敲着账目上的几个数字。
“这几笔大额支出,都记在月末。咱们查过,国舅爷名下的产业,结款都在月初,日子对不上。”
“还有,这几笔的墨色比其他的要新,顶多三天。”
“是个套!”
云小暖凑过来,小鼻子在账本上嗅了嗅,指向密室深处一个角落。
“娘亲,那边有和这本假账一样的墨味儿。”
她停顿一下。
“还多了一股裴叔叔身上的熏香味儿!”
裴砚之。
请君入瓮,扔一本假账等着他们,要人赃并获。
云知夏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摸索,在墙壁夹层里找到一个油布包。
打开,里面是另一本密账,记着盐铁转运使和裴砚之之间的勾当。
真账本到手,她不敢耽搁,带着两个孩子撤离。
她们前脚刚走,顾晏尘那位“故交”县丞,后脚就以“钱庄失窃”为名,带人封锁了钱庄。
裴砚之布下的网落了空。
回到宅院,天边泛起鱼肚白,快四更了。
云知夏反手闩上院门。
她贴着门板,后背的衣裳被冷汗浸透。
内堂灯还亮着。
云小墨和云小暖并排坐在桌边,安静地望着她。
她走过去,把油布包搁在桌上。
“娘亲,我们赢了。”
云小墨开口。
云知夏伸手摸摸他的头,解开油布包。
一本比寻常账册薄的册子露出来。
她翻开第一页,满篇是扭曲的符号。
“暗语。”
云小墨从布包里掏出小算盘和石板。
“娘亲,我来。”
他把账册拖到跟前,小手指着符号,另一只手在算盘上飞快起落。
屋子里再次响起算珠的脆响。
云小暖托着腮帮子,盯着哥哥。
一炷香后。
“啪!”
云小墨的小手按住算盘,声音停止。
“娘亲,解开了。”
他抬起头。
“这上面记的,是裴砚之借盐铁转运的路子,把财富运出京城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