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他们坐在古籍修复室里,阳光从窗外漫进来,将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林砚听沈知渊讲箴言里的智慧,讲古籍修复中的奇遇;沈知渊听林砚讲青铜器上的纹路,讲祖父留下的修复笔记。他们的话语像两条溪流,一条来自古老的经卷,一条来自斑驳的青铜,在阳光下汇聚成河,流淌过时光的沟壑。
日子一天天过去,古籍修复室的灯光成了博物馆里最温暖的存在。林砚发现,沈知渊不仅懂古籍,还懂天文。他会指着窗外的星空,告诉她哪颗星是“定天”的坐标,哪片云的形状像“渊面的圆圈”;他也会在她修复青铜器时,从古籍里找出对应的记载,告诉她某道纹路在古代祭祀中的意义。
“你知道吗?”一次深夜,他们还在修复室里忙碌,沈知渊忽然说,“箴言第八章说‘耶和华还没有创造大地和田野,并世上的土质,我已生出’,这里的‘我’,指的是智慧。古人认为,智慧不是被创造的,而是与天地同生的,是天地秩序的本身。”
林砚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沈知渊。他的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纸页上,与“智慧”二字重叠。“那我们修复文物,是不是也是在追寻这种智慧?”她轻声问,“在古籍和青铜器里,找到天地秩序的痕迹?”
沈知渊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月光落在平静的海面。“不止是追寻,”他说,“我们也是在传递。就像你祖父把修复的技艺传给你,我把古籍的知识带给更多人,我们都是智慧的载体——就像箴言里说的,智慧立地,聪明定天,而人,是连接天地的桥梁。”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她忽然明白,自己对沈知渊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他懂古籍、懂青铜器,更是因为他懂她心中那份对“秩序”的执着——对文物背后天地秩序的执着,对祖父传承下来的修复智慧的执着。这种懂得,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独自坚守的岁月。
深秋的一天,博物馆举办了一场“古籍与青铜器”特展。林砚修复的青铜鼎和沈知渊修复的箴言残卷被并列放在展厅中央,灯光从上方打下来,鼎腹的云纹与纸页的墨痕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一个跨越千年的故事。
开幕式结束后,林砚和沈知渊站在展厅的角落,看着观众们围着展品轻声赞叹。“你看,”沈知渊轻声说,“他们在听文物说话,在听天地的秩序说话。这就是我们做的事,让古老的话语重新活过来,让智慧继续传承下去。”
林砚转过头,看着沈知渊的眼睛。他的眼底映着展品的灯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