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天神打翻的铅桶,倾盆而下,砸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又迅速汇成蜿蜒的溪流,顺着巷弄的沟壑奔涌。林峰刚将林溪送回老宅门口,还没来得及叮嘱苏兰锁好门窗,车窗外就掠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三辆无牌黑色轿车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车灯在雨幕中撕开三道昏黄的光刃,将他的越野车牢牢堵在巷口。
“哥,外面是什么人?”林溪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小脸上满是紧张,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像受惊的小鹿,紧紧盯着窗外晃动的人影。苏兰也从厨房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握着沾着面粉的擀面杖,看到轿车上跳下来的黑衣打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将林溪护在身后。
“你们先进屋,把大门反锁,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林峰摸了摸林溪的头,将一直贴身佩戴的龙刃徽章解下来,塞进她手心——徽章还带着他的体温,边缘的纹路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这个戴着,能保平安。”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风衣,贴在后背的****轮廓愈发清晰,像蛰伏的利刃。
黑色轿车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打手涌下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裹着防滑胶带的钢管,有的还在袖口藏了寒光闪闪的匕首。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往下淌,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狼狈的水痕,却丝毫不减眼底的凶光。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左眼下方一道狰狞的刀疤在路灯下格外醒目——正是赵天虎的心腹刀疤强,上次被林峰打断三根肋骨,此刻竟不顾伤势,亲自带队围堵。更让人警惕的是,他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枪身缠着黑色绝缘胶带,枪头不时闪过蓝色的电流火花,在雨水中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林先生,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刀疤强的声音被雨声搅得断断续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虎哥说了,你要是识相,就跟我们走一趟,去跟周总好好谈谈;要是不识抬举,今天这巷子,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身后的打手们缓缓上前,形成半弧形包围圈,将林峰的退路彻底封死,脚踩在积水里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极了十年前边境战场上敌人逼近的脚步声。
林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混着记忆中热带雨林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凝成无形的压迫感。他扫过打手们的站位——每个人之间间隔两米,刚好能形成有效的攻击距离,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非普通的街头混混。看来周宏远为了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