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了起来。
言下之意,你要是真有本事,区区一本孟子算什么?
你要是连孟子都看不懂,那你之前说的话,就是在全家人面前吹牛!
“你!”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这哪里是提携,这分明是捧杀!
是陷阱!
孟子是何等典籍?
义理精深,文辞浩荡,别说一个从未正经上过学的孩子,就是许多读了几年书的童生,都未必能通解其意。
让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明渊,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半个月内读懂孟子?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从智!你分明是故意为难我儿!”
王氏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便要怒斥出声。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用这种阴损的法子断了前程!
“娘。”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清朗而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陆明渊缓缓从桌边站起,走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母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他越过母亲,径直走到了陆从智面前。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愤怒,没有怨怼,甚至没有丝毫波澜。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陆从智,看的这位精于算计的三叔,心里竟莫名地有些发虚。
“三叔。”陆明渊开口,他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从陆从智手中接过了那本厚重的孟子。
“多谢三叔。”
陆明渊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姿态谦逊,无可挑剔。
“三叔说的是,侄儿若真是读书的种子,便不该畏难。”
“侄儿多谢三叔!”
见到陆明渊如此平静,陆从智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场哭闹。
可陆明渊没有。
他接了,还感谢了。
这一下,反倒让陆从智的算计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陆明渊直起身,将书抱在怀里,随即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显出一丝病态的苍白。
“夜里风凉,侄儿这身子骨弱,怕是受不得寒。就不陪三叔在此闲话了,先行回屋看书去了。”
说完,他再次对陆从智和自己的父母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回了屋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