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桌上的书本被他烦躁地推到一旁,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在书页上留下丑陋的墨点,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赵氏端着一碗没动过的鸡汤走进来,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小畜生!真是歹毒的心肠!明文,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陆从智跟在后面,一脸的愁容,搓着手不知该说什么。
“娘,没用的。”
陆明文抬起头,双眼通红,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今天这事一出,奶奶的心,已经偏到他那边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今晚回家的真正目的。
“爹,娘,我这次回来,是想跟家里商量一件事。”
“县学的陈夫子说,高家庄的高老爷,那位乙卯科的举人,今年开了府学,亲自授课。”
“凡是能进他府学的,不说十拿九稳,考中秀才的把握也能大上三成!”
“只是那束脩,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这个数字让陆从智和赵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乎是他们这个家刨去吃喝,两三年的全部进项!
陆明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我本想着,我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全家供我一个。”
“这二十两银子,爹娘和奶奶咬咬牙,大伯、婶娘那边再出出力,总能凑出来。”
“可现在现在陆明渊那小子突然冒了出来,奶奶还亲口说要送他去私塾”
“这笔钱,家里断然不会再为我出了!”
赵氏一听,顿时急了,一拍大腿。
“那怎么成!我儿的前程,怎么能被那个小杂种给耽误了!不行,我这就找老太太理论去!”
“你给我站住!”
一直沉默的陆从智,此刻却突然低喝一声,拦住了妻子。
他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懦弱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
他来回踱了两步,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猛地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哭闹有什么用?老太太现在正在兴头上,你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我儿的前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