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也错了。”
殷惟郢眼眶发酸,苦涩道:
“师傅可我以后每休沐都要到他府上,堂堂景王之女却要像个姘妇一样”
“像姘妇又如何?”
玉真元君蓦然反问,
“景王之女?
你还没放下世俗纷扰吗?”
女冠骤然醒悟,随后面容凄苦。
“太上,有而不知有之,你明白了一点吗?”
玉真元君放柔嗓音道。
女冠苦涩地点了点头,良久后才道:
“可这代价太大了。
若损我清白就罢,他以后要采补我的修为。”
玉真元君却微微一笑,告诉她,
“何必害怕,等他回来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他。”
殷惟郢为之一惊。
紧接着,心湖上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
“剑甲要斩他三尸,而且”
玉真元君转过眼眸,目光越过殷惟郢,落在那同是皇亲国戚的襄王女身上。
殷听雪缩了缩脖颈。
“化解了我执,他下尸斩却之后,自然犹如圣人品德,你这些担心,实在可笑。”
玉真元君摇头笑了笑。
那曾回绝她的殷听雪,大约也能被陈易放过,随她到太华山上,她将代师收徒,留下这个天耳通。
“破镜重圆啊。”
想起师傅蓬莱道子,玉真元君似有所感。
自释教东传以来,数次佛道之争,彼此辩经争锋,却几乎尽数以道门落败告终,不知多少道士被迫依约剃度、道观改为佛刹,然两甲子前,那场银台山上的佛道之争,却是以平局告终。
只因道门为首的蓬莱道子,与药上菩萨达成了共识,虽是平局,但却远比哪一方落败都更加惊涛骇浪,权因这修为通天的二者,竟主张道佛合一!
而后来,即便二者尽力而为,只是这结果太惊世骇俗,无论是哪家都不愿接受,药上菩萨为此不得不让法身远赴灵山,以化身行走于世,便是后来的襄王妃,而元君的师傅蓬莱道子,最后也只能自囚于蓬莱岛。
药上菩萨化身之女,成了蓬莱道子的真传弟子,这不是破镜重圆,又是什么?
说起来也是巧,破镜重圆里的女子,同样是一位妾室。
现在,就只待陈易成人之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