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陪他换。”
“命令步兵师,全部压上去。”
“没有反坦克武器就用炸药包,没有炸药包就用燃烧瓶。哪怕是用牙咬,也要把那些铁王八给我留下来!”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战场的惨烈程度再次升级。
无数革命军战士,利用夜色和硝烟的掩护,像蚂蚁一样爬向那些钢铁巨兽。
他们用身体堵机枪眼,用集束手榴弹炸履带。
雨水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地上的泥浆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那是血浆混合着机油的颜色。
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弹片,都浸透了鲜血。
到了第五天,双方的坦克数量都锐减了一半。
原本密集的冲锋队形,变成了零星的单车决斗。
很多坦克已经打光了炮弹,甚至烧干了燃油。于是,最荒诞的一幕发生了。
坦克手们爬出坦克,拿着扳手、撬棍,甚至是石头,在两辆钢铁巨兽的残骸之间,展开了最原始的肉搏。
伍洲豪坐在一辆被打废了的“盘古”坦克履带上,手里拿着半截香烟,手抖得怎么也点不着火。
他的坦克早在昨天就报废了。全车组四个人,只活下来他一个。
他现在是步兵。
或者说,是这片钢铁废墟里的孤魂野鬼。
“团长”
一个小战士踉踉跄跄地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那是警卫员小刘,但他的一只胳膊已经没了,袖管空荡荡地随风飘荡。
“喝点吧,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小刘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
伍洲豪接过水壶,仰头灌了一口。
水里有股铁锈味。
“咱们还剩多少人?”他问。
“不知道。”小刘摇摇头,看着远处还在冒烟的战场,“大概没多少了吧。”
伍洲豪沉默了。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那里的“海燕”已经看不到了。三百架飞机,早在第一天就拼光了。
现在天上飞的,又是那些黑色的“开拓者”。
但它们也不敢低空俯冲了。因为地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浓烟遮蔽了一切视野。
“还得打多久?”小刘轻声问道。
伍洲豪把烟蒂扔进泥水里,捡起旁边的一支步枪,拉动枪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