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懒汉阿福,就蹲在祠堂的门槛上。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阴恻恻的开了口。
“城里来的,不懂了吧?”
“咱们这儿的‘除名’,可不是本子上划掉那么简单。”
“上一个被除名的,还是十年前。”
“村西头的二赖子,把自己老娘冻死了。”
“你猜怎么着?”
阿福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咧开一口黄牙,笑得格外渗人。
“被绑在祠堂大槐树上,吊了三天三夜。”
“后来又听说自己想不开,投河了。”
“呵呵”
这声“呵呵”,狠狠扎进了李娟和王丽的心里。
投河了?
谁信?
“真的,叔,我没骗你!”
“十年前,我八岁,记得很清楚呢!”
小雨坐在副驾驶一脸的认真。
刘兴单手握着方向盘,听完小雨讲的故事,他都觉得有点魔幻。
果然是一地有一地的风俗。
“这么离谱?”
“警察来了也没用?”
“没用。”肖雨摇了摇头。
“警察叔叔当时也很为难。”
“跟村长聊了很久。”
“后来,还是一位老太爷发话了。”
“他说,被冻死的老太太是他的侄儿媳妇儿。”
“所以他趁着懒汉虚弱把人弄死的。”
“作案动机,作案手法,作案工具他都有!”
“实际上真要论起来,我们绿禾村,家家都能沾亲带故。”
刘兴挑了挑眉,“然后呢?”
“然后?”肖雨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警察还能怎么办?”
“那老太爷都九十了,能不能坐在警车上,颠簸出村子都得打个问号。”
“抓回去?往哪儿关?谁敢担这个责任?”
刘兴听着,心里也泛起一丝波澜。
这种近乎原始的村规,野蛮,却也有效。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难怪她会有如此坚韧,甚至有些扭曲的性格。
库里南平稳地驶入绿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