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察觉到了什么，揶揄地看了李维一眼。
李维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打趣没有任何反应。
邓布利多见他不搭茬，想到对方曾经所属的学院，后知后觉意识到——只怕对方并不喜欢这种‘浪费时间’的闲聊。
于是，他终于舍得进入正题。
“无论如何，你把这两名学生教得很好，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稳定强大的魔力。”
“嗯，我确实在他们身上花了很多心思，不过这也算是一种互相学习吧。”
李维坦然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夸奖，脸上却并看不到高兴，仿佛这只是理所当然、必然该有的成就。
“相互学习？你的意思是老师从学生身上学习吗？”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于李维的观点——他见过很多优秀的人，但往往越是优秀的人也越是骄傲，常常难以接受或承认自己有可能不如他人。
更别说，是不如自己的弟子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李维突然口齿纯正地说了一句让邓布利多有些陌生的语言。
“这是来自中国的古话，意思是领悟道理存在时间差异，学术技艺各有专长领域。
所以弟子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也不必在各个方面都比弟子优秀。
事实上关于诅咒，我掌握的都是些理论知识，实际接触了解的并不多，常常是和嘉玫尔互相探讨。”
“毕竟诅咒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目标，是不是？”
邓布利多喜欢这谦逊的回答，意有所指道。
“是，虽然可以用小白鼠代替，不过效果并不理想，在诅咒这条路上，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你太谦虚了，李维，即使不学习黑魔法，你也是一名相当了不起的魔法大师了。”
邓布利多喝了口红茶，视线转到安静站在李维身后两名学生。
该说是弟子随老师吗？
这师徒三人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沉静而又内敛。
看着他们，邓布利多就像看到了冬夜湖面上倒映的明月，沉静的姿态下蕴藏着令人遐想的深邃。
哪怕是他，此刻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欣赏起三人来。
这样的人才，要是误入歧途，未免有些太可惜了——邓布利多此刻忽然有了些预感。
动乱即将到来，而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李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