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对上亮介平静无波的脸。
“亮介先生”
“”
亮介没看他,目光转向玄弥,沉声道。
“玄弥,你先进屋,我跟你哥聊聊。”
玄弥看着两人嘴唇动了动,最终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好”
他低着头,慢吞吞的走进屋内。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午后斜阳透过树缝洒下,实弥格外烦躁,十指插进白发用力向后捋去。
阳光落在他身上,映照出纵横交错的伤疤。
每一道都是生死搏杀的见证,是他为了保护家人同伴,为了在这恶鬼横行的世界杀出一条血路的代价。
稀血的特质赋予了实弥超越常人的力量,却也让他背负了更多。
遇到实力很强的鬼,他为了避免同伴牺牲,不得不自残放血。
寻常上街时,那些普通人投来目光有恐惧,有审视,甚至有厌恶。
他早已习惯,也早就不放在心上。
亮介知道,这个白毛刺猬骨子里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
混蛋父亲去世,他一早就扛起了保护家人的责任。
他学会了用脏话和拳头武装自己。
习惯了为家人做决定,为他们选择最安全平凡的道路。
所有的风雨和重担,他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亮介看着他,声音放缓:“你其实很担心玄弥对吧?”
实弥沉默了片刻,闷闷地“嗯”了一声。
“玄弥从小就体弱,根子骨不好,”
他试图用理性的理由说服亮介,也说服自己。
“别说高强度的任务,就算是鬼杀队最基础的训练他都不一定能扛得下去,他那性子又急又倔,容易吃亏”
“都是借口。”
亮介打断了他。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想让他上前线拼命,不想让他跟你一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
实弥的话被堵住。
他顿了顿,坦诚点头。
“是,亮介先生。”
“我也明白,若不是你,我们一家估计早就惨遭不幸。”
“就是因为险些失去,我自己也经历过无数厮杀,才不想让他们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