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丢了帕,“快拦住!”
木芝压住喉中滚肺的倒苦,连并所有呼救之声,一气寻去那双足履之处。
一逃一追,幽园比想象中更广阔,青绿的彩色丝帐迁移飞动,刀影投射其中,满是冷艳柔美的杀意。
追来那刀,拦劈在她门面之前,几乎贴着她鼻尖擦过。
木芝翻身躲过,脚下却也失了平衡,几根手指捏纱帘捏得青筋暴突,一声裂帛声之后,整片帷幕被她从红漆上拽下。
她无助往后倒去,人若跌入无边大海,若坠入高悬空境。
肉体碰撞。
她慕然跌入一人沉默无声的衣袍间,后脑正磕上他的大腿。木芝来不及为此姿势思索,因为刀已在上,以破釜沉舟之力,要下来将她枭首。
她目眦见此刀,不肯闭眼,只觉此生死不瞑目。
临门一脚,那刀被一人接下,手骨磕碰银色金属,咯噔一声。
“宋先生,请收刀。”
男子宽袍上的红袖,触感若寒春料峭时,满荆州衰败不尽的梅,袖子拂过她颤动不已的眉眼,鼻子,唇瓣,冷香尖锐地扑了她满面。
她眼角浮起无数血丝,睁大了眼。
他是谁?!
“你确定?”
“确定。”
宋楚刀回腕内,连人一起退出。
清冷的红袖拂开,这个神秘人,似乎也不意再遮掩自身,红袖之后的他正盘榻而坐,未曾低头。
木芝从他的领口、下巴含恨地眺望上去。
谁会想要杀她?
窥见白履时木芝猜过。
此时木芝也已经猜对。
“你凭什么?!”她将手掐入血肉,语气又冷又尖酸,丝毫不示弱,“凭什么对我起杀心!”
“呵。”
他冷笑。
下一瞬脊背一痛,她被他从身上踢了出去。
头发凌乱散了半边,仍转过身撑地,不待她开口,一手掐上她脖子,青筋暴凸下了狠力。
当真要将她掐死一般。
“你既鸠占鹊巢进了宫,就不该还记得我这个旧人,”他将力度收紧,木芝已经张着唇残喘,手脚双蹬,眼前都是大片大片绽开的血色与阴影,真的是要死了!
她抬起酸胀眼皮,手死死抠着脖间桎梏,艰难吐露几个断续的字,“你.....既然要动手,方,方才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