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裙,“我想着还是拿给她穿吧,怎么说都是伺候夫君的人,多少得打扮打扮。”
“打扮?”慕容熙失笑,“不必了。”
沉鱼将头低了又低。
今天的邓妘是精心妆扮过的,梳着缕鹿髻,上着面靥妆,身穿蜜合色大袖襦裙,外罩碧绿蔽膝,围着青色抱腰,系落霞红的衣带。发髻上的金花步摇,说笑间,轻摇慢晃,愈显得她娇俏可爱,妩媚多姿。
沉鱼见过好看的人并不少,邓妘的五官也并不算惊艳,可眉目间就是有一种独特的美丽,让人我见犹怜。
再瞧自己,一身碧色的布衣布裙,给人家当陪衬,都嫌粗糙了。
难怪人家都看不下去了。
“还要请你坐吗?”
极淡的一声叫沉鱼醒过神,慕容熙侧过脸瞧她,眼底是不胜其烦。
沉鱼压低了脑袋,像往常一样,在慕容熙的案几旁跪坐下来。
见此,邓妘不觉一愣。
慕容熙看向邓妘,浅浅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小君忙碌半日,想必也饿了,用膳吧。”
邓妘如何也想不到慕容熙竟会与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奴同席而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维持太尉府良好的教养。
沉鱼认真看了一圈案几上的美味,却没什么胃口。
她一向喜欢清淡的膳食,养伤的这段日子,更是格外注意,忽见满桌荤腥,毫无半点食欲。
再瞧旁边的慕容熙,拿起玉箸,唇角携了抹浅笑。这是新妇精心为他准备的,他自然心里欢喜。
沉鱼不敢在慕容熙欢喜的时候说没胃口。
她垂着头,余光牢牢盯着慕容熙的那双玉箸。
眼见玉箸要停在一碟胡炮肉上,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谁知玉箸一顿,转向了它的隔壁,刚松一口气,却见玉箸又落向另外一个,如此来回几次,沉鱼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终于,玉箸落定,慕容熙夹起一小条越瓜,往小碗里一丢。
越瓜瞧着油乎乎的,沉鱼不情不愿地拿起玉箸,从面前的小碗里夹起来,眼一闭,整块吞掉。
没办法,慕容熙给她夹什么,她就得吃什么。
那投喂的姿势神态,如同对待豢养的动物。
慕容熙又夹起一块自己用。
沉鱼一小条越瓜吃完,慕容熙又要去夹,抬眸之际,却见邓妘表情怪异地望着他们,慕容熙歉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