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迷茫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摸了摸爷爷常坐的竹椅,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柄旧剑。
那是爷爷年轻时用的,剑鞘上的花纹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
直到下葬那天,他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棺木缓缓落下,最后一眼瞥见爷爷安详的脸,心里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却依旧没有眼泪。
这些年,他总觉得对不住爷爷。
爷爷待他最好,小时候他身子柔,爷爷每天凌晨就带他去后山练气。
他挑食,爷爷就变着法子做他爱吃的甜糕。
就连睡前故事,都要讲那些江湖中侠客的传奇,盼着他能成为有担当的人。
可爷爷走的时候,他却连一滴泪都没掉,仿佛真的毫不在乎。
风又吹来了,带着一丝凉意,牧清寒下意识地将涂山雅雅往怀里拢了拢。
不知从何时起,爷爷的身影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或许是他练剑时,看到竹椅上似乎坐着一个人,笑着说“清寒真厉害,学得又快又好”。
或许是他路过巷口的甜糕铺,恍惚听见有人喊“清寒乖啊,爷爷给你买好吃的”。
又或许是逢年过节,家人围坐在一起时,他会忽然想起爷爷那句“清寒啊你可快快长大,爷爷想看着你成家立业”。
“清寒”
涂山雅雅察觉到他的僵硬,轻轻唤了一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怎么了?”
牧清寒回过神,扯了扯嘴角,将她搂得更紧些。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望向那颗亮星。
心底又开始隐隐抽搐,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压抑,像被一层薄纱裹住,闷得人透不过气。
他知道,这不是不难过,只是那些情绪都藏在了时光的褶皱里,在某个有星光的夜晚,在感受到温暖的瞬间,悄悄翻涌上来。
爷爷应该是看到了吧,看到他长大了,看到他身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看到他被家人妥帖地爱着。
牧清寒在心里轻轻想,指尖划过涂山雅雅柔软的发丝,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
星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眼底浅浅的湿意,却终究没有落下泪来。
就像爷爷教他的那样,男子汉要顶天立地,难过可以藏在心里,但要带着爱和期盼,好好走下去。
“你说人死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