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我梵哥哥。”
回忆里的少年总是鲜活的。
“他好像永远不会生气,”梵云飞的声音不自觉放柔,眼底掠过一丝温柔。
“无论是面对道盟里刻板的长辈,还是调皮的孩童,他都笑着说话,三言两语就能让气氛变得热闹。”
“就连没见过人类的妖怪,见了他也会放下戒备,乖乖凑到他身边听他讲外面的故事。”
“他说‘妖也有亲人,无辜者不该死’,哪怕被师兄骂‘勾结妖族,堕了王权门楣’,他也没退一步。”
在梵云飞的心里,王权无暮就像一道光。
“他是我眼中的太阳,”他抬起头,仿佛能透过岩石看到当年那个少年。
“掌握王权剑意,待人真诚,心怀苍生,本该是光芒万丈的少年,是道盟未来的希望。”
话音陡然顿住,空气中的温柔被浓重的悲伤取代。
“可惜英年早逝。”
“为何说这些?”
牧清寒的声音骤然变冷,法力波动陡然加剧,几乎要将整片地域撕裂。
“杀死他的人,不正是你吗?梵云飞!”
他对妖族向来中立,甚至会对那些受欺负的小妖怪伸出援手,可唯独对梵云飞,他打从心底里厌恶。
这个扼杀了道盟天才的刽子手,这个亲手杀死王权无暮的凶手。
“明明是你杀了他,为何又如此惺惺作态?”
牧清寒的剑在鞘中嗡鸣,随时准备出鞘,他看着梵云飞脸上的悲伤,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杀了他”
梵云飞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自我谴责。
“是啊”
他苦笑一声,眼底的温柔被痛苦取代,“是啊”
突然,他猛地攥紧拳头,妖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若是我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好无暮了?”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像困在回忆里,“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
“是不是就能早些宰了王权景行那个老狗!”
牧清寒皱紧眉头,“王权景行?”
这个名字他很熟悉,那是王权无暮的父亲,是道盟人人敬仰的英雄,是历史上一手将王权世家推向巅峰的传奇人物。
梵云飞抬起头,眼底满是嘲讽,嘴角却微微上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