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涂山容容也一改常态,眼眸里满是沉重。
她默默拿出随身携带的符箓,一张张贴在摇摇欲坠的断墙上,防止二次坍塌伤害到幸存者。
远处,北山的石妖们扛着物资赶来,原本喧闹的脚步声在看到这片废墟时,瞬间变得悄无声息。
石宽的脸上满是震惊,他伸手碰了碰一根还在冒烟的房梁,指尖的石甲都被烫得发烫。
甚至连,西西域的沙狐们也到了。
他们此刻全都敛了气息,有些年轻的沙狐看着那些死去的孩童,忍不住红了眼眶,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啊
为什么啊?
怎么能这样啊?
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这样的狠手?
那些会笑、会哭、会为了一块糖开心半天的生命,怎么就这么没了?
风卷着血腥味吹过,带着孩童的哭声、妇人的呜咽,还有妖族们沉默的叹息。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夜幕笼罩下来,可废墟上的血迹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牧府
朱红大门半敞着,风卷着血腥味钻出来,缠在牧清寒的衣袍上,冷得像冰。
他站在门槛外,脚边的青石板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一步都迈不进去。
府内的景象,早已将“家”这个字
碾得粉碎。
青石路上,牧家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平日里总笑着塞他糖的族婶,倒在廊下,双手还保持着往前护的姿势。
教他握剑的族叔,胸口插着断刃,指缝里还攥着半块给孩子的糕点。
连总追在他身后喊“清寒哥哥”的小堂弟,小小的身子蜷在石阶旁,脸上还沾着玩闹时蹭的灰。
鲜血顺着石板缝往下淌,在门内积成一汪暗红,倒映着天边压得极低的乌云。
牧清寒没哭,也没怒。
他像一尊被冻住的石像,周身气息收得极紧。
旁人若靠近,只会觉得彻骨的冷——
那不是法力造成的寒意,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死寂,是连悲痛都被死死攥住的压抑。
正屋的门帘被风掀动,能看见床上的牧老爹。
男子头发全白,脸色比床幔还白,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牧神气和牧老妈守在床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