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妈忽然朝她招手,递过来一件叠得整齐的大红袍。
布料是上好的云锦,摸起来软乎乎的,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
牧老妈拍着她的手笑:“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做针线活可是一把好手,你穿穿看,保准合身。”
涂山雅雅抱着红袍回屋换上,布料贴在身上暖暖的,大小刚好贴合她的身形,行动丝毫不显束缚。
她正对着铜镜打量,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牧清寒正从里屋缓缓走来。
往日里总穿着一身素白长袍的人,今日竟也换上了红袍。
衣料是同她相近的云锦,只是纹样换成了暗纹的梅枝,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红色衬得他原本偏白的肤色多了几分暖意,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晃,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温柔。
往日里那份拒人千里的清冷荡然无存,反倒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甚至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涂山雅雅就那样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走近。
漫天红灯笼的光落在他身上,把红袍染得愈发鲜亮,也把他的笑容衬得格外清晰。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看的话本。
人族娶亲时,新郎新娘都会穿这样的红衣服,新郎会笑着走向新娘,把她接回家,从此一辈子都在一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眶就忽然一热,鼻尖也跟着发酸。
明明只是寻常的新年,只是他穿了件不一样的衣服,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记得,当年看着那话本的时候,她心里还为牧冰块那句“再无瓜葛”隐隐作痛,现在却能安然地拥抱他,亲吻他。
她慌忙低下头,攥紧了袖口的金线,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再看一眼那个站在红灯下微笑的人。
“怎么了?衣服不合身吗?”
牧清寒声音温柔,轻轻落在涂山雅雅耳边。
他见少女还在发怔,指尖还攥着袖口的金线,便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
手臂从两侧温柔地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红袍下温热的小腹,还顺便轻轻捏了捏。
很软。
铜镜里映出两人相贴的身影。
同色的大红袍在暖光里泛着柔光,他的暗纹梅枝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