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沈夫人一起来的许娇容,更是勃然大怒,直接指着法海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和尚说什么疯话?我弟弟是今年乡试的解元,天上文曲星下凡,你敢妖言惑众,让他出家,我烧了你这破金山寺!”
好不容易把弟弟带大,也等到弟弟回来了,现在弟弟考上了解元,光宗耀祖,你让我弟弟出家?
我劈了你!
然而法海神色平淡,并不恼怒,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看着许仙道:“许施主,我想你懂我,你身怀舍利子,但并无修行正法,我可传你九字真言、佛门六通、金身之法,以许施主的天赋,修成正果不难。”
“法海,我念你年老,不与你计较,休得妖言惑众。”沈仲文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我不与你争,你倒想拐我门生?
“师伯。”
玄澄禅师也惊了,先是叫了声法海,然后忙看向沈仲文道,“先生息怒,我师伯年迈,一时糊涂,还望先生见谅。”
“玄澄禅师,你我相识时日不短,我也不愿与老法师较真,但我这门生天资聪颖,潜心学习,来年未尝不可高中状元,我实不允许任何事耽误他,若有,便莫怪我不念多年情分,我虽已致仕,但任礼部尚书多年,在礼部还是认识不少朋友的,僧录司那边我也能说上话。”沈仲文看着玄澄禅师淡淡道。
玄澄禅师听罢,面色大变,僧录司归礼部统辖,管理天下僧人,负责僧籍管理、度牒发放、寺院住持选拔、僧人戒律约束、各寺庙住持继承等,若是要给他金山寺找麻烦的话,他金山寺哪里消受得起?
再看法海,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欣喜,只道这是真回来了一个祖宗啊,连忙道:“先生放心,我还是金山寺的住持,有我一日,定不会让许解元出家。”
许仙闻言,神色微妙,他倒不怀疑玄澄禅师说话的真实性,但问题在于,他感觉自己快遇到白素贞了,而按照原本的轨迹,在许仙和白素贞成亲之后不久,就遇到金山寺住持法海,也就是说,玄澄禅师活不久。
你这样说,莫名地像是在给你插旗,也变相地坑了我。
而沈仲文面色依旧紧绷,目光锐利地看向法海,并不高大的身躯此刻透露着慑人的威压,好似一头愤怒的雄狮。
这些年,他在书院修身养性,教书育人,学生都说他儒雅和善,可他当年能从天下的读书人当中卷出来,官拜二品,又哪里是没有手段的人?
法海眉头微皱,他不怕僧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