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眼神也想往桌下瞟,神色一肃,微微拉拢自己这面的幕布,“吴知州,言归正传,这个江南大盗本官已经提供逮捕的线索了,你们却一再跟丢,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说,本官应该如何判其中的过失?”
“大人!”
吴知州不知自己哪句话或者是哪个举动让顾于景一下子变了脸色,当即跪在地上请罪。
他的副手也跟着仓皇起身,跪在地上。
“请顾大人恕罪!”
顾于景来通州短短数月,借着漕运一事,以雷霆手段,将原来盘踞通州十年之久的知州一党拉下马,如今在整个通州官场,提起他,众人无不惧怕。
生怕得罪他了,自己这一辈便完了。
顾于景冷冷地扫了跪在地上的几人,迟迟未有表态。
空气陷入沉默,雨停了,连琵琶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半晌。
“给你们七日时间,若你们再不能将大盗捉住,便休怪本官不念同僚之意了。”
顾于景指节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像是一声声催命的鼓声,落到吴知州心中,他白着脸应下。
同时也送了一口气。
至少,没有现场赶尽杀绝。
在吴知州大气不敢出一声时,淳静姝也忍着一口气。
顾于景在发号施令,桌下的手却没有停歇。
她越是想要挣脱,他越是用力追逐,用手指触及他可以到达的地方。
若不是担心自己此时露面会对淳启哲造成不良影响,她真会掀桌而起。
她觉得顾于景是一个疯子,在明面上,与下属谈笑风生,指点江山;在暗处,他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几乎将自己逼到无能为力。
一种屈辱感与憋闷感在心中放大,淳静姝眼中的雾气凝结成霜,簌簌落下。
滚落在地上,也滚落在顾于景的手上。
他手指微顿,看着桌下的她,红了眼,像是被欺负狠了的猫,委屈极了。
“还有一事。”
顾于景收回视线。
“顾大人请吩咐。”吴知州现在后背已湿,他惶惶地看向顾于景。
“关于我受伤一事。”
话音刚落,便瞧见淳静姝停止了泪水,眼角挂着一滴泪,久久停在睫毛上,要滴未滴。
顾于景的心中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
他有些闷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