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那五丈拖尾更舒适地铺展,“听说宇文述有个儿子在齐国为质?”
“是,陛下。其幼子宇文拓,年方十二,被齐王安置于宫中名为伴读,实为人质。”
“嗯。”慕容嫣轻轻应了一声,指尖的墨玉扳指无意识地转动着,
“找个机会让那孩子生一场大病。病得要死不死的那种然后”
她顿了顿,嘴角那抹残忍的弧度加深,“让咱们的人恰好献上灵药救他一命。”
她抬起眼,目光冰冷:“朕要那宇文述明知是毒药也得跪着谢恩咽下去!”
这已不仅是追杀,更是诛心!
要将猎物逼至绝境,让其饱尝恐惧、屈辱与无可奈何的绝望!
林臻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这一切,目光低垂,看不清眼中情绪,唯有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命令下达完毕,暗卫首领们领命而去,帅府内暂时恢复了安静。
慕容嫣似乎有些倦了,她缓缓站起身,五丈拖尾随之滑动。她踱步到窗前,眺望着窗外雁门关雄浑的城墙与远处苍茫的群山。
夏日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关墙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夫君,”她忽然轻声开口,并未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你说那宇文述此刻在做什么?”
林臻微微抬眸,看向她的背影,没有回答。
慕容嫣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在对着那些仿造不出的火炮图纸发愁?还是在疑神疑鬼地检查身边的每一个人?亦或是抱着他那个病恹恹的儿子瑟瑟发抖?”
她轻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真好玩不是吗?”
她猛地回身!
动作迅疾而充满威仪!
那轻盈华贵的五丈苏锦拖尾因这突然的回转被猛地带起,墨金色的巨幅裙摆如同狩猎中的凤凰之翼,轰然展开,唰啦一声扫过光滑的青石板地面!
随着裙摆的骤然飘起——赫然露出了里面同样以玄黑苏锦为底、却用更璀璨、更耀眼的赤金线,以“满地织金”的极致工艺,满绣着百凤朝阳、缠枝莲纹与万福万寿纹路的华丽内衬!
那内衬上的金凤与花纹在夏日炽烈的光线下骤然闪现,金光璀璨夺目,华美辉煌到了极致,仿佛在边关的肃杀之地骤然燃起的烈日金焰,尊贵、耀眼,且带着戏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