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锦缎在烛光下如同一条静止的、华贵的河流。
棉质的柔软亲肤与睡裙的宽松设计,在此刻更凸显出一种居家的舒适与惬意。
林臻沐浴完毕,穿着一身素白软缎寝衣,墨发微湿,披散在肩头,更衬得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松弛与温和。
他踏入寝殿,看到慕容嫣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琉璃镜前,似乎正在端详镜中的自己,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烛光勾勒出她穿着神凤降世裙的窈窕背影,那迤逦在地的五丈拖尾,在寂静的殿内,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华美。
“嫣儿?”林臻轻声唤道,脚步放缓。
慕容嫣闻声,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容颜在烛光下愈发显得绝世,此刻脸上没有平日朝堂上的冰冷,也没有算计北疆时的锐利,只有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奇异柔光的神情。
她目光落在林臻微湿的头发上,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头发还未干透,怎么就出来了?着了风寒如何是好?”
说着,她迤逦前行,五丈拖尾在身后平滑地移动,来到林臻面前。
不由分说,拉着他走到窗边的软榻坐下。
然后,她竟屈尊降贵地,亲自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一条柔软干燥的白绒巾,站在榻边,开始为林臻擦拭湿发。
她的动作并不十分熟练,甚至有些笨拙,显然这位惯于执掌生杀大权的女帝,极少做这等服侍人的事。
但她的神情却异常专注,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指尖戴着那枚墨玉扳指,偶尔会不经意地轻轻擦过林臻的头皮,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林臻浑身一僵,几乎要站起来:“嫣儿!不可!我自己来”
“别动。”慕容嫣按住他的肩膀,声音轻柔,却带着帝王的威严,“朕说了算。”
林臻只得顺从地坐好,感受着她并不熟练却极其认真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
他闭上眼,任由她摆布,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冷梅异香和神凤降世裙上苏锦的淡淡气息。
擦干了头发,慕容嫣又命宫女端来一碗一直温着的冰糖燕窝粥。
她并不假手他人,亲自端起那白玉碗,用小巧的玉勺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林臻唇边:“今日议事晚了,夫君定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