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声音低沉而带着心疼:“嫣儿,当心着凉。为那些冥顽不灵的老朽气坏身子,不值当。”
慕容嫣没有拒绝他的披风,但也没有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萧瑟的庭院,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们真当朕不敢动他们吗?王氏崔氏卢氏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阳奉阴违拖沓敷衍真以为朕的刀砍不断他们的脖子?!”
她的指尖戴着墨玉扳指,紧紧抠着窗棂,指节泛白。
林臻站在她身后,伸出手,轻轻按在她紧绷的肩头,掌心温暖,试图化解她的冰冷与愤怒。
“嫣儿,新礼触及的是他们盘踞千年的根基,他们自然不会甘心。明的不敢,便来暗的。为夫看来,这反倒是好事。”
慕容嫣猛地转过身,凤眸中寒光凛冽:“好事?”
“是。”林臻目光沉稳,分析道,“他们若一直蛰伏不动,我们反倒难寻借口。如今他们跳出来,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将他们连根拔起的理由。”
他的话语中,杀机已现。
慕容嫣静静看着他,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情绪似乎平复了些许。
她伸手,抚上林臻按在她肩头的手,指尖微凉。
“夫君说得对。”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冷酷,“是朕有些心急了。”
她拉着他,走到寝殿内侧那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暖榻边坐下。
她慵懒地靠进引枕里,踢掉脚上的软缎凤头履,将一双雪白的玉足缩进温暖的貂皮褥子下。
神凤降世裙的宽大喇叭袖垂落身侧,墨金色的苏锦在暖榻深色的皮毛映衬下,更显华贵神秘。那五丈长的拖尾,一部分铺在榻上,更多的则迤逦垂落榻边,与深色的地毯融为一体。
“那夫君以为该如何拔掉这些碍眼的钉子?”她仰头看着坐在榻边的林臻,眼神中带着依赖与征询,仿佛刚才那个盛怒的女帝只是幻影。
林臻为她斟了一杯温热的安神茶,递到她手中,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如刀:“首先,需找准要害。这些世族,仗恃的无非是三点:一,垄断经学,把持科举入仕之途;二,联姻结党,盘根错节;三,广占田亩,隐匿人口,蓄养私兵。”
他顿了顿,继续道:“针对第一点,嫣儿已颁布新礼,便是要夺其经典解释之权。接下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