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鸿钧之谋,岂会仅止于双叉岭?”
“西征一路,劫难方才开始。”
他看向脸色发白的西方二圣,语气转冷:
“至于金蝉子,他既是劫眼,避无可避。然福祸相依,劫中亦蕴藏着一线超脱之机。”
“当下之急,并非惶惶不可终日,而是需立刻稳住西方教根基,莫要自乱阵脚,予敌可乘之机。”
听闻此话,接引与准提心神稍定,连忙追问:
“道友之意是?”
“立刻回转须弥山。”
孔宣指令清晰果断,不容置疑,
“以圣人伟力,彻底封锁西方,稳固教派气运,隔绝外界窥探,尤其是...隔绝来自紫霄宫的任何意念渗透!”
“金蝉子之事,我自有安排,不会令其轻易陨落。”
“至于其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寒芒,
“鸿钧既出招,岂会只出一手?”
“若我所料不差,他下一子,恐已落下。”
“而这下一子...或许才真正关乎此番量劫之走向。”
声音落下,接引与准提心中猛地一凛,只觉一股更深沉的寒意自脊背升起。
还有后手?
比双叉岭三伪圣、比引爆金蝉子劫运更可怕的算计?
二人不敢怠慢,当即对着孔宣重重一礼:
“多谢道友指点!我二人这便回山,紧闭山门,稳固气运!”
言罢,周身佛光爆涌,瞬间撕裂虚空,仓惶遁回西方而去,背影竟带着几分狼狈。
送走二人,孔宣独立于金鳌岛外云海之巅,衣袍拂动,眸光沉静地望向昆仑方向。
他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天道权柄气息的冰冷意念,刚刚没入了那玉虚宫深处。
“元始天尊...”
孔宣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冷嘲。
“鸿钧,这便是你选中的...新棋子么?”
“以天道圣人果位为饵...倒真是好大手笔。”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上,混沌珠虚影浮沉,亿万缕微不可察的混沌气流垂落,搅动着周遭天机。
“既然棋局已开,那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