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藏身云层,六耳轻颤,将金蝉子的自语与呜咽听得清清楚楚,撇了撇嘴:
“心性倒是不坏,就是胆子忒小,这点阵仗就吓破了胆,如何应劫?”
“西方教真是无人了。”
无支祁操控着地下水流,意念传来:
“此子身上劫气浓郁,乃关键之人,莫要节外生枝。”
“前辈有令,只需暗中监视,非必要不得干预。”
三猴神念交流,虽对金蝉子不甚在意,却严格执行着孔宣的命令,将西征大军侧翼的一切动静尽收眼底。
更遥远的东海之滨,玄夜负手立于浪头,目光似乎穿透无尽空间,落在了五庄观外那团微弱的金光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金蝉......劫眼已动,却如此怯懦......”
“西方二圣此番,怕是所托非人。”
他低声自语,随即不再关注,继续引动水元,默默为大军的西进梳理水道,警惕着可能来自西方深处的暗流。
幽冥血海,冥河老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元屠阿鼻二剑在身边嗡鸣。
“无聊......真是无聊!”
“还以为能有什么像样的对手来让老祖我开开荤,结果尽是些小虾米!”
“这量劫,何时才能痛快杀一场?”
他的目光扫过金蝉子,更是充满不屑,
各方势力,或明或暗,目光皆因西征大军的推进而聚焦于此。
金蝉子这只小小的蝴蝶,尚不知自己已成了风暴中心一个微妙的存在。
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开这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淳厚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
“小友,何故在此彷徨叹息?”
金蝉子吓得浑身一颤,六翼猛地张开,瞬间跳出老远,警惕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土黄色道袍、面容古朴祥和、手持拂尘的道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正含笑看着他。
道人周身气息与整片大地完美相融,深厚无比,却并无恶意,反而有种长辈般的温和。
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子。
他虽未现身见大军,但对于这个滞留在他道场附近、身负浓烈量劫气息却又透着纯净灵性的小辈,生出几分好奇与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