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吗?”
他声音陡然转冷,字字如冰:“明轩兄‘病重’之后,下一步是什么?是找个由头将你调离铁壁城,明升暗降?还是让你的‘旧伤’突然‘恶化’,一命呜呼?或者直接安排一场‘意外’,比如某次抵御胡人时‘英勇殉国’?”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赵元朗心中最恐惧的角落。这些都是他夜深人静时反复思量、却不敢深想的可怕结局。
“陛下需要的是绝对听话的狗,而不是可能噬主的狼。你赵家在北疆根基太深,声望太高,这就是原罪!”方云的声音斩钉截铁,“合作,你赵家尚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更进一步。不合作,便是坐以待毙,满门倾覆!城主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还需要我多说吗?”
赵元朗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方云的话彻底撕开了那层温情的遮羞布,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皇帝已经亮出了屠刀,他根本没有退路。
“可是”赵元朗仍有最后的顾虑,这也是他作为边关统帅的责任,“即便我愿助殿下,但北疆胡人年年寇边,若内部生乱,胡人趁虚而入,我赵元朗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届时,无需陛下动手,北疆防线一破,我赵家亦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既是现实困难,也是对方云能力的进一步试探——你空有复仇之心和医术,可有稳定大局、应对胡患的能耐?
方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由此一问,从容不迫地伸出两根手指:“城主所虑,无非两点。第一,你的命和赵家的安稳;第二,北疆胡患。”
“关于第一点,”方云目光扫过赵元朗的胸膛,“‘蚀元手’之伤,普天之下,除我之外,无人能解。我能让明轩兄从痴傻中清醒,自然也能让你恢复巅峰战力,甚至借助此劫,破而后立,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他话语中蕴含的强大自信,让赵元朗心头狂跳。更上一层楼?难道他竟有助人突破宗师瓶颈之法?这简直是神鬼手段!
“至于第二点,胡患”方云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若我说,我可让胡人未来数年,乃至十数年,无力大举南下寇边,城主信是不信?”
赵元朗瞳孔紧缩:“殿下有何良策?胡人骑兵来去如风,其王庭隐匿漠北深处,我大军屡次征剿皆劳而无功!”
方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再次提及那场火:“城主可知,大约两月前,在北疆通往内陆的官道山谷中,那场所谓的‘雷击山火’?”
赵元朗点头:“确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