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更重要的是,殿下刚刚起步的大业,将立刻被打上“反贼”的烙印,失去大义名分,举步维艰。这圣旨,是阳谋,是枷锁,他不得不低头。
天使将圣旨放入他手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赵城主,收拾行装吧,咱家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耽搁不得。”
送走天使,赵元朗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独自在书房中坐了许久,直到夜色降临,也未点燃灯烛。
“父亲。”赵明轩推门进来,声音带着哽咽。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
黑暗中,赵元朗看着儿子模糊的轮廓,心中百感交集。他招了招手:“雄儿,过来。”
赵明轩快步走到父亲面前,这个在军中以勇武著称的汉子,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虎目含泪:“父亲!不能去啊!京城那分明是”
“住口!”赵元朗低喝一声,打断了他,“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他站起身,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雄儿,为父此去,祸福难料。北风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以后就靠你了。”
赵明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赵元朗继续道,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千钧:“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你的忠诚,只属于一个人——方云殿下!你要像忠于我一样忠于他,不,要比忠于我更加忠心!辅佐他,保护好他,他才是我们北疆的未来,甚至是这天下未来的希望!你明白吗?”
赵明轩用力点头,泪水滴落在父亲的手背上:“孩儿明白!可是父亲您”
“我自有分寸。”赵元朗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决绝,“皇帝此刻还不敢轻易杀我,最多是囚禁。但只要我还活着,在京中,对殿下,对北风城,就还有用处。”这或许是安慰之词,但他必须让儿子安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殿下现在何处?”
“殿下亲率铁浮屠,前往黑风峡一带清剿另一股南下的胡人散骑,按行程,明日午时左右应能回师至野狼谷附近。”
“备马!点二十亲卫,随我出城!”赵元朗毫不犹豫地命令道。他必须在自己被“护送”回京前,见到方云,做最后的交代。
夜色深沉,赵元朗带着一小队亲兵,悄然出城,向着野狼谷的方向疾驰。寒风扑面,如同刀割,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滚烫的焦急。
次日正午,当方云率领着得胜归来、煞气未消的铁浮屠刚刚穿过野狼谷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