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月抿唇,“长姐是现在看我变成妾室,就瞧不起我了?”
苏清婉摇了摇头,“跟妾室不妾室的无关,主要是我也分不清你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了。要说你是娘家人吧,二叔跟本家分了家,你自己也跟我们苏家人断了亲。要说是婆家人,你变成了妾室,那也是你自己主动贬妻为妾,是你自己自甘堕落,好好的正妻不做,跟我有什么瓜葛?”
“你!”
苏溪月看着苏清婉游刃有余的模样,心头就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身子也是忍不住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一次说得过她!
她磨了磨牙,“长姐一向伶牙俐齿啊。”
“你不是嘴笨,只是理亏。”苏清婉慢悠悠地提醒,“你非要见我,就是要探讨娘家人婆家人这种无聊的话题么?”
这种话题无聊吗!
苏溪月深吸一口气,满心的火气被少有的理智给压了下去。
她攥着手绢,做出十分忧伤难过的模样,“长姐,我来见你,的确是有事相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爹出了事,他的那个继室芸娘,竟然是外族细作。”
苏清婉:“略有耳闻。”
苏溪月:“我爹也被叫去大理寺传唤了,已经确定他是清白的,但却还是被罢了官,而且陛下还要让他迁出京城,永远不能回来。”
‘迁出京城,永远不能回来’这件事,苏清婉还真不知道,但她不动声色,也不主动问,等着苏溪月继续说下去。
对方是来求自己帮忙的,你太热情主动了,反而会让对方以为你一定会帮。
可这天底下,就没有一定要帮的忙。
尤其对方还是苏溪月!
苏溪月等了一会儿,见苏清婉不问,十分郁闷,但最后还是自己主动道:“芸娘如今还被关在大牢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来了,她留下了一个孩子,才几个月大,实在是不适合跟我爹离京奔波,可能路上就会夭折了。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抱来侯府我来养?不过长姐你们放心好了,那个孩子一切用度,都我自己来,绝对不花侯府的银子。”
苏清婉看着苏溪月,总算是明白,为何在大牢之中,那芸娘没有把苏溪月给攀咬出来了。
芸娘不信任苏继海,她给自己找了退路,而这个退路,就是苏溪月。
而且,外人只会以为那是苏继海的孩子,而不是两个细作的孩子,反而会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