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想象中的“圣贤书”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会是些高深莫测、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
他看得极其吃力,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比练一趟剑还要累。但他却没有放弃,一种倔强和好奇支撑着他。
他看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到了“吾日三省吾身”。看到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有些话,他似乎能模模糊糊地理解。比如不要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别人,比如每天要反省自己这似乎和他从小受到的那些朴素的教诲有些相似,但又说得更深刻,更清晰。
而有些话,则完全无法理解。什么是“义”?什么是“利”?为什么君子和小人区别在于此?
时间在艰难的阅读中悄然流逝。
窗外日头西斜,楼内的光线愈发昏暗。
陈老悄然起身,点亮了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书案,并未打扰沉浸其中的叶逍然。
叶逍然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沉浸在那种磕磕绊绊、却又不断获得一点点新知的奇特感觉中。这种感觉很奇妙,不同于练剑时力量增长的实在感,而是一种头脑被一点点打开、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朦胧感。
直到腹中传来饥饿的鸣响,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小心地将那本论语集注合上,放回原处。
走出涵墨楼,冷风一吹,他才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袭来,但心中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接下来的日子,叶逍然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上午练剑,锤炼肉身与剑技,与那无处不在的旧伤对抗。下午便雷打不动地前往涵墨楼,一头扎进书海之中。
他依旧从最简单的儒学经典开始读起,大学、中庸、孟子阅读依旧艰难,生字层出不穷,含义晦涩难懂。他准备了一个小本子,将不认识的字、不理解的话记下来。
他很少真的去打扰凌昭寒,更多的是自己苦苦思索,或者等陈老空闲时,小心翼翼地前去请教。
陈老果然如凌昭寒所说,极为温和耐心,无论叶逍然问出多么简单甚至可笑的问题,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认真地用最浅显的语言为他讲解,从不流露丝毫轻视。
偶尔,凌昭寒也会来涵墨楼。她似乎常来这里寻找一些兵法或修行方面的典籍。有时看到叶逍然眉头紧锁地对着一本书发呆,她会驻足片刻,随口提点一两句,往往能一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