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未施粉黛,容颜清减,但眼神已不似昨日那般空洞。
“感觉好些了吗?”她轻声问道,将一碟府中厨娘精心制作的、易于克化的灵食点心放在桌上。
叶逍然正盘坐在榻上调息,闻声睁开眼,点了点头:“好多了,多谢挂心。”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虚弱,但比前两日多了些生气。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经历过潼谷关的生死与共,天心门的险死还生,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已然生成,但横亘其间的巨大变故与各自沉重的背负,又让这份默契显得格外沉默。
“爷爷他”凌昭寒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以前常跟我说,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一切。”她像是在对叶逍然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叶逍然目光微动,看向枕边的青冥剑,轻声道:“凌老将军说得对。”
午后,凌文渊抽空来看望叶逍然,仔细探查了他的脉象后,眉头微蹙:“经脉损伤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几分,丹田气海更是唉,只能慢慢温养,急不得。我已传书给几位交好的医道大家,看看能否寻到更好的法子。”
“有劳凌叔费心。”叶逍然致谢。
凌文渊看着他苍白而年轻的脸庞,叹了口气:“你为凌家,为昭寒,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份情,凌家记下了。”
叶逍然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
第三日,秋高气爽,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意。
凌昭寒似乎终于从那种封闭的悲伤中挣脱出来一些。她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剑光清寒,但招式间明显能感觉到灵力的凝滞不畅,好几次都险些气息岔乱。她收剑而立,微微喘息,望着手中长剑,眉头紧锁。
叶逍然在凌文渊的搀扶下,也来到院中晒太阳。他依旧不能剧烈活动,只是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凌昭寒练剑,看着庭中叶落,眼神平静,仿佛在感受这难得的、暴风雨间隙的宁静。
凌文渊处理完一些紧急事务后,也来到院中,与叶逍然闲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修行上的一些见闻和基础道理,意在宽慰,并未深谈。他看着女儿练剑时倔强而略显吃力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幕降临,晚膳是三人一同在花厅用的。菜肴精致,却食不知味。席间依旧沉默居多,只偶尔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饭后,凌昭寒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廊下,望着夜空中那轮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