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闺女李淑芬,前年不也是找了个附近村子的男青年?那小伙子当时追淑芬姐追得可紧了,天天送柴火,帮着挑水,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淑芬姐心一软,就跟他好了。结果呢?”
她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几分:“结了婚没半年,那男的就原形毕露了,嫌淑芬姐工资低,嫌她娘家补贴少,动不动就甩脸子。淑芬姐给他弄了个临时工的名额,他转脸就嫌活脏活累。上个月,听说还动手打了淑芬姐一巴掌。现在淑芬姐天天以泪洗面,想离又怕丢人。”
张秀芳叹了口气,接口:“可不就是吗!淑芬多好的一个姑娘,当初多少人劝她,那小子看着就不踏实,眼珠子太活泛。她不信,觉得人家对她好。结果呢?利用完了就翻脸。”
她苦口婆心劝道:“林颂,你可千万别步她的后尘!你那对象现在看着好,谁知道他骨子里是啥样?你可得掂量清楚了!别到时候”
宿舍里其他几个女工眼神里也流露出对林颂眼光的不赞同。
林颂知道她们是好心,但狗如果不听话,那是没拴链子,她一点儿不担心。
她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岔开话题:“红梅,今天传达室有我的包裹吗?算日子,家里该寄东西来了。”
刘红梅的注意力立马注意了,顺着她的话说:“好像有吧?下午我路过,看见传达室老王头桌上堆着好几个包裹呢。”
“行,那我去看看。”
林颂拿起钥匙,转身出了宿舍门,把一屋子未尽的议论和担忧关在了身后。
走到厂区门口的传达室,老王头从桌子底下翻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还有一封厚厚的信。
“谢谢。”林颂笑着对老王头说。
包裹是继母周美娟寄来的,几块布料,一包大白兔奶糖,两盒午餐肉罐头。东西不少,但林颂知道,这不过是继母笼络父亲的手段罢了。
她拿着包裹和信回到宿舍,没理会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径直走到自己铺位前坐下,拆开了信封。
信是父亲林建国写的,字迹端正,前面照例是些不痛不痒的关怀和“安心工作、好好锻炼”的老生常谈。
翻到第二页,重点来了:
“小薇最近处了个对象,小伙子人不错,在市教育局工作,年轻有为,家里也是干部。两人感情挺好,准备年底就把婚事办了。你继母的意思,是想办得热闹点,毕竟是小薇的终身大事。你爸我这心里,既高兴,又有点不是滋味。颂颂啊,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