厝本话音刚落,淇国公刘英谚之子刘蒯便按捺不住,冷哼道:“某等父辈与西国公您皆是随陛下马上取天下的功臣,如今不过是隐匿了些许田亩,难道太子还能将您等叔辈往死里整不成?”
“哪怕太子不在乎,却也得考虑考虑陛下的态度,不看僧面看佛面!”
英国公之子王怀恩也附和道:“太子与某等相伴而长大的,性情温和,此番想必是走个过场,给陛下一个交代罢了。”
“如此甚好”
“如此则最好不过了”
众人闻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而身为西国公的厝本则是看着这群犹自沉浸在从龙之功旧梦里的勋贵子弟,心中虽觉不妥,但也存了一丝侥幸。
“是啊,太子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总该讲些情面。”
想到此处,他不免开口道:“具体如何,待明日朝会便知晓,眼下先静观其变,不要自乱阵脚,自己吓自己。”
“时候不早了,都先回去衙门当差吧,莫要走漏了风声。”
“太子刚来,某等便聚集一处,始终是不好的。”
见厝本这么说,群臣也只能起身向他告辞,而厝本则是点头令家丞将众人送出门去。
与此同时,已进驻东宫的太子刘烈,此刻则是坐在主位,目光扫视严可求、郭崇韬、赵光逢及卢质等四人。
“今日情况,四位先生也都看到了,不知明日朝会,某该如何应对?”
刘烈心里自然是有盘算的,但他还是想听听四人建议,更何况只有自己时常询问,才能显示出四人的重要性,让四人感觉自己深受重用。
因此在他目光下,严可求三人尽皆沉吟,唯有郭崇韬率先开口道:
“殿下,明日朝会,您不必表态,亦不必动怒,只需明言此行乃奉旨办差,一切依大汉律及考成法行事即可。”
“不表态,便是最强的表态,让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六科按章程清丈田亩、核查图籍文书。”
“殿下手握大义名分,又有神武天骑在手,何须与他们等做口舌之争?”
“只要章程无误,证据确凿,便是陛下也无可指责,此乃阳谋,迫其自乱阵脚。”
见郭崇韬所说的与自己所想的相差不大,刘烈微微颔首,而严可求也在沉吟过后说道:
“郭公所言极是,然眼下非常之时,当用霹雳手段!”
“臣以为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