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韵中,长安留守的官员也是时隔许久的再度早起上朝,分列左右。
新旧官员泾渭分明,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而西国公厝本等十余名勋贵则是都在队伍前排,时不时用余光打量金台之上的刘烈。
刘烈身穿玄衣纁裳,眼看百官入班结束,当即便开口说道:“京畿乃国家根本,故此陛下时常忧心京畿吏治,特命孤前来京察。”
他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官员耳中,字字如锤。
“此次京察,一应事务,皆由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六科依大汉律及考成法办理。”
“有司大胆去查,无论涉及何人,官居何位,一查到底!”
“若有敢阻挠办案、威胁官员者,视同谋逆!神武天骑,将全程护卫诸位安危!”
话音落下,满殿死寂,留守的官员们面无人色,京察官员们则是跃跃欲试。
感受着四周的骚动,西国公厝本只能硬着头皮出列,试图挽回:“殿下,京畿道多年来太平安定,臣以为”
“西国公!”刘烈直接打断,目光平静却冰冷地扫过他:“此乃陛下旨意”
厝本浑身一颤,所有话都被堵死在喉咙里,只得躬身退下,再也不敢站出来。
“既然无事要奏,那京察自今日而始,有司不可阻拦。”
刘烈见无人出头,当即便走下金台,而鸿胪寺的官员也连忙唱声趋退。
百官三唱千岁,随后按照班次退朝,旧臣脸色难看,新臣则喜上眉梢。
长安城久违的朝会便这样不欢而散,而散朝过后的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六科等京察官员如同出柙猛虎,在神武天骑铁蹄的护卫下,手持文书,直扑名单上的十五家勋贵府邸、别业、田庄。
宣阳坊内英国公府的乌头门紧闭,门前两排长戟与旌旗彰显其地位。
换做曾经,百姓根本不敢在此久留,然而此时的郭崇韬却亲自率领上百名官吏组成的队伍,在五十名神武天骑的护卫下来到此处。
神武天骑下马护卫郭崇韬左右,郭崇韬则是冷着脸走到乌头门前:“叩门!”
一名天骑兵上前,用手中鄣刀末端重重砸在门上,声响震耳。
乌头门开了条缝,露出了其中家仆的面孔,而家仆则是警惕道:“那支兵马当差的?不知这是英国公府上吗?惊扰了贵人,你们”
“砰!!”
“诶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