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连忙上前对刘烈恭敬作揖,语气温和的同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殿下,可是陛下对京畿道的处置有所不满?”
“阿耶并非不满,只是”刘烈摇头回应,脚步未停的走向东宫正殿,示意赵光逢进入殿详谈。
在他的示意下,三人跟着他走入殿内,而张承业眼见情况不对,当即便屏退了左右。
随着张承业亲自动手将殿门合上,四人此刻才感受到了安全,但刘烈却并未立刻坐上主位,而是负手来回渡步,似乎在思虑什么。
片刻后,刘烈这才停下脚步,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沉重:“阿耶要某等如京察京畿那般,京察天下诸道。”
“亦或者,比要在京畿那时还要严苛”
一句话,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在殿内炸开。
赵光逢一向沉静的脸上也骤然变色,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瞬间感受到了这件事的棘手。
京畿道这一趟,他们已是将关中的勋贵得罪了个死尽,如今陛下非但没有叫停,反而要将这燎原之火燃遍天下。
这已不是刮骨疗毒,简直是欲将天下官场推倒重来!
这其中牵扯的利益网、关系网,盘根错节,深不见底。
这差事,已不是得罪人,而是要与天下大部分的既得利益者为敌。
若是可以,赵光逢真想劝刘烈不要接下这件差事,但这是皇帝的旨意,无从抗拒。
更何况,此事对于刘烈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危局,亦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唯有将这事办得铁板钉钉、漂漂亮亮,太子的地位才能真正稳固,他们这些东宫旧臣,也才有拨云见日,执掌中枢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赵光逢将那份惊悸强压下去,神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眉头依旧微蹙。
“殿下。”郭崇韬在路上已经想了许多事情,加上他性子较急,因此他率先开口:
“此事虽难,却不得不为,更是大利于我大汉之举!”
“如今开国虽不过十一载,然前唐以来,庙堂早已适应吏治腐败,地方更不重视勋贵豪强兼并土地。”
“此次京畿道之行,殿下也看到了,那些昔年陛下所安排的平民官员在贪腐受贿这块,比前唐旧官也不遑多让。”
“仅仅处置京畿,固然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然地方诸道有司终究有藏污纳垢之处。”
“如今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