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响,仿佛一颗种子落入肥沃的土壤。那股充满生机的暖流,如同初春的第一股融雪之水,温和而坚定地渗入了苏铭干涸的经脉与脏腑之中。
这暖流所过之处,并未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像是在他那片死寂的荒原上,洒下了一层充满生命力的孢子,悄然唤醒着沉睡的潜力。与他每日吸收蜂王浆带来的缓慢滋养不同,这股力量更精纯,更直接,仿佛一位高明的园丁,在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体内那紊乱而微弱的生机。
做完这一切,孙药匠的气息似乎都萎靡了一丝,显然消耗不小。他收回手,长长吁了口气。
“继续用蜂王浆喂他,不可间断。”老药匠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语气却比刚才笃定了许多,“依老夫看,他体内那股生机已被引动,如同河开雁来,只差最后一股推力。再坚持个两日,最多三日,或有转机。”
“多谢药匠!多谢药匠!”李二的声音充满了感激,连连道谢。
孙药匠摆了摆手,脚步声响起,慢慢向屋外走去,渐行渐远。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李二粗重的呼吸声和二囡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静谧。
苏铭的意识深处,却因孙药匠的那股生机之力,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那暖流不仅滋养了他的身体,似乎也让他那恢复中的精神力变得更加凝练、活跃。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开始取代之前的沉重与滞涩。
“只要能醒就好”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出现在他空茫的思维里。希望,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
但随即,那巨大的空洞感再次袭来。
“可是我醒了之后呢?”他“想”着,却发现自己依旧什么具体的都想不起来。末世、丧尸、异能、始皇陵、时空穿越所有构成他“过去”的关键词,依旧沉没在记忆的深渊里,不见天日。他只有这最基础的感知,和对自身存在的模糊确认。
他们为什么要救我?这个疑问再次浮现。阿耶的淳朴善良,二囡的无邪关怀,孙药匠的尽力施为,这一切的善意,对于他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空壳”而言,既温暖,又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知如何回报的茫然。
接下来的两日,二囡似乎得到了阿耶的叮嘱,往他嘴里喂蜂王浆时,更加小心,眼神中也充满了期待。小家伙的嘟囔也更多了,仿佛想用这些趣事将他唤醒。
“大懒虫,孙药匠说你